柏戎

【强强 架空】机械之心 (三)

勇维or维勇
贵族青年维克托养成人形兵器勇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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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身高?”

“158。”

“心率?”

“70。”

“年龄?”

“从牙齿和肌肉的数据来看应该是13岁左右。”

“精神力阈值?”

“平均值80,峰值89。”

“中等偏上的精神力,嗯......”埃米尔听完研究员的报告,放下填好的体检记录,“和正常人类的数据基本持平,维克托,维克托?”

透过玻璃窗失神的男人听到自己的名字被提到,回过头来,“抱歉,怎么了埃米尔?”

“这两天你和他在一起,有发现什么特异的地方吗?”研究员埃米尔眼神停留在体检报告上,神色古怪。

“除了有点嗜睡以外......”维克托但手托腮仔细回想了和男孩相处的时间,“没有异常。”

“维克托,你见过联盟其它的人形兵器吗?”埃米尔突然发问。

玻璃那边,黑发的男孩顺从的躺在医疗椅上,平静的面容之下,隐秘的思维活动通过头部的感应电极,传输到另一侧的脑地形图上,掌管不同行为的功能区忽明忽暗。

“见过。”维克托的眼睛里流动着冰冷的暗流,对他来说并不是什么美好的回忆。

“以前实验室成功活捉过一个联盟赶死部队的人造人,脑部检测的数据精密吻合得和一台机器一样。这个孩子不一样,皮层下的活动很活跃。”埃米尔意味深长的笑起来,指着三维投影的脑部影像,“看,他正在进行情感加工。”

“最接近人类的人造人吗?”维克托若有所思。屏蔽了人性情感弱点的人造人,一直是联盟战略收缩时期恐怖行动的主力军。身披人皮外衣,能做出和普通人类一样喜怒哀乐的表情,根本无从判断身份的人造人,潜伏在帝国社会的角落过着普通帝国民众的生活。而一旦接到联盟的指令,前一刻还在下午茶聚会的家庭主妇便可立刻蜕变成无惧死亡,无道德价值判断的人形兵器大开杀戒。

兼具隐蔽性和破坏力的人形兵器一直以来都是帝国社会的巨大隐患,它们窃取机密资料,破坏基础设施,绑架政要亲属,或只是单纯地作为人肉炸弹制造恐怖氛围,为了从内部削弱帝国无所不用其极。走在基因编辑和克隆技术最前沿的联盟,将人形兵器的功用发挥到了极致。

那么,制造一个能思考,有人类情感的人形兵器意义在哪?仅仅是为了更好的隐蔽性?除了更像人类这一点与众不同之外,代号为“Yuri”的人造人凭什么能被称为最强兵器原型?

叮咚——手腕上的信息终端提示接收到了信息,维克托划开屏幕,匆匆一瞥之后眼睛亮了,“埃米尔,我先离开一会儿,信息组那边破译出胜生博士的实验日记了。”

“好的,这边交给我了。”埃米尔刚说完,广播响起来,“埃米尔,里面需要人手。”

“就来。”

和维克托道别,埃米尔推开实验室时感受到了不一样的气氛,“有什么发现吗?”

“刚才金属探测器探测到了它身上有金属装置。”研究员之一说道。

“身体里?”埃米尔追问道,“在哪个位置,是芯片吗?”

“在心脏,具体是什么不知道,”研究员面色不虞,“想进一步检查,但他在反抗。”

走进一圈白大褂的包围圈,埃米尔看到了坐在医疗椅上,脚尖刚刚及地男孩,他紧紧护住自己的胸口,眉间皱起小山,似乎在为什么事情烦恼。

“勇利,把手给我好吗?”学着维克托的样子叫男孩的名字,埃米尔还使出了从未失败的招牌暖心微笑,然而,男孩并不吃这一套,反而看到生人接近后又往后挪了挪拉开距离。埃米尔敏锐的察觉到,男孩的生物本能在指示他不能让人触碰关键的心脏部位。

“准备肌肉松弛剂,剂量大一点。”埃米尔一边戴上白手套,回头吩咐道。

微不可见的,男孩的耳朵颤动,他抬起头,目光跃过高高矮矮的肩膀,穿过巨大的落地窗定位在某一处,朦胧的瞳孔找到了主心骨一般凝聚在一起。接着,他放开了双手防御的姿势,光脚踏下地,无视了周遭的声音和障碍往出口处走去。

“等等!你要去哪!”和其他试图阻拦他的人一样,埃米尔扳住他肩膀的手被轻易地推开,男孩依旧直视前方坚定地前进。

两个研究员被他推倒地上,和外表不符,男孩的力量出乎预料的大。埃米尔接过调配好的药剂,和另一人配合着从背后抱住他,找准时机,将针管刺向他裸露的脖颈。

尖锐的针头破空而来的威胁引起了他的警觉,男孩屈身,横跨,避开了直逼颈部的针头。埃米尔没有死心,左手凌空一挥抓住他的胳膊往怀里扯,“抓住你了。”埃米尔咧开嘴角,右手的注射器再次刺下——

事后,从修复舱苏醒,因为脊柱骨折仍无法下地行走的埃米尔躺在病床上说,当时他确实多少被男孩貌似无害的外表迷惑了,忘记他原本的身份是一个为了战争打造的兵器。而他不幸的成为了试刃的牺牲品。

第一个感应到异变的是安装在墙壁上的精神力磁场探测仪,仪表盘的指针打到最右最大值处无路可去地颤动,连接着的阈值测试屏幕,显示出故障般的"???"。

在场没有人注意到仪器的异常,但即使他们屏息凝神地关注,也没几个人看清男孩是如何双腿发力后蹬,在瞬间获得可怕地加速度消失在原地,以惊人的速度带着埃米尔撞向墙壁。

脖子为着力点整个人被举起来抵在墙上,埃米尔感觉自己被可怕地力量碾压,一口腥甜涌上遭遇收紧的喉咙又落回去。氧气无法进来,肺部抽痛,眼前的景象渐渐模糊,缺氧很快就要剥夺了他的意识,最后一个印象是从下方钳制住他的男孩,一双隐约泛着金光眼睛。埃米尔脸色铁青,头歪向一边晕死过去。

警报拉响,四面八方的卫兵与维克托逆向而行奔向实验室,觉察到有什么事情发生,维克托颀长的背影顿住转身回望,和五年前相似,噩梦般的一幕再次上演:实验室里一片混乱,黑发的男孩站在风暴中心,毫不费力地单手举起他同窗四年的好友,刚刚眉眼生动和他探讨实验数据的青年,如断掉主轴的木偶挂在墙上,双目紧闭生死不明。

“勇利!”

维克托的声音无法穿透真空隔音的玻璃,男孩却在寂静的空气中感应到了自己名字在被呼唤,他松开手指,看向一直追逐着的方向,“维......”

一个面色惨白的研究员出现在他身后,趁其不备将针尖对准插入,肌肉松弛剂悉数被注射进了他的身体,仅仅吐露了一个音节,男孩软软的向后倒下去。

......

不知道维持一个姿势过了多久,维克托坐在床沿捂着头,心如乱麻,他甚至没注意到有人走进了他的房间。

“埃米尔脱离危险了。”

“雅科夫?”维克托看清了来人站起来,急切地问:“情况怎么样?”

“肋骨断了四根,脑震荡,内脏出血,第二脊椎骨断裂。在联盟的杀人机器面前能活下来已经不错了。”雅科夫话锋一转,“破译的实验日志你看了吗?”

“嗯......”维克托表情僵硬。

雅科夫坐下给自己倒了杯水说道,“起初,我也很疑惑胜生博士为什么要造出一个带有BUG一样印随效应的人形兵器,直到读完了他的实验日志。”

“胜生博士掌握了太多联盟的核心机密,联盟和博士看似合作紧密,实际上早已出现间隙。不断地调查和打压,博士预感到如果最终兵器一旦完成,对联盟来说自己也就再没有活着的价值了。于是他在人形兵器设定里隐秘的加入了对他‘服从’、‘敬爱’的印随效应,确保即使兵器大规模投入生产后,他也能性命无忧。没想到在原型实验体成熟之前,赤塔星就陷落了。”

“维克托,你明白吗?你只不过捡了一个便宜,碰巧唤醒了它,成为了印随效应的受益者。他会把任何一个出现在它面前的人当做至亲,换做是别人,它一样会温顺地叫‘妈妈’。那不是信任,不是依赖,只不过是程序罢了。”

空气凝滞而沉重,维克托没有作声,银色的长发遮挡了表情。

雅科夫眯起眼睛,缓慢说道,“维克托,你在纠结什么,你不会忘记了斯潘捷了吧。”

禁忌的名字被提起的瞬间,冰蓝色的瞳孔针刺般的收缩,维克托猛地抬头,“够了!别说了!”然而雅科夫不理睬他的愤怒,继续说道。

“兵器只是兵器,不会有别的情感,胜生博士自己也没有把握印随效应的期限会是多久,也许等到年龄增加,印随效应减弱,你在他眼里也就会只是一个待剥夺的生命。”

“到下次跃迁进入深海状态之前,你还有时间。”

“想想埃米尔,想想斯潘捷,哪里才是它最好的归宿。”雅科夫说完,放下一个方形的金属盒子,拉开舱门离去了。

没有去看教授留给他的东西,维克托脱力地后仰倒在床上,头顶明晃晃的灯管映着他惨白的脸,一夜无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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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学期基本上每天十一点半睡的我居然为了码字熬到了这个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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