柏戎

【强强 架空】机械之心(十一)

上半部:学者维克托X人造人勇利

下半部:军官勇利X贵族维克托

贵族青年维克托养成人形兵器勇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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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章BOSS,奥塔出没

维克托与勇利互为软肋的一天。

十一

 

摔开门,文件夹载着怒气摔下,桌上的物件齐齐一震。克里斯阴着脸,一头金毛和内心一样鼓噪,还未开口维克托已经知道了结果。

 

“他们不同意。”维克托语调平直地说。

 

克里斯抓起杯子浇下去半杯水,不可置信的开口,“都疯了吗?都到这时候了还在幻想人造人自身有能力战胜病毒,一个个抽烟喝茶事不关己,‘再看看情况’?说得轻巧!怎么自己不躺进去试试。”说了一长串,他喘了口气问,“雅科夫怎么说?”

 

“他叫我别管这件事。”维克托十指陷入银发,活像被不安的铁箍勒住,“他也不会插手。”

 

“难道就没办法了?”克里斯任由重力把他砸向沙发。

 

时间缓缓流逝,机械表爬走的声音如死讯的脚步,突如其来的阴雨敲打玻璃,雨痕拉下,维克托不敢踏入实验室,终端无人来讯,他们还在等待。

 

扶手压下的时候,克里斯立直脊柱,维克托猛地抬头,两双眼睛一同打过去——

 

“都在啊......”埃米尔推开门,顶着打湿的头发,被急切的目光注视着讪讪地说,“米拉......不同意。”

 

一个好消息也没有。

 

干净而宽敞的办公室陷入坟墓一样的气氛。埃米尔想激励两个沉至谷底的人,“至少现在可以做一些抢救性治疗,先把情况稳定住,还有勇利的外伤,现在也可以......”

 

“研究所不允许我们动他。”克里斯说完又倒回沙发窝。

 

埃米尔没话说了,默默拉开椅子,一同坐进黑暗里。

 

维克托趴在桌上,头埋在臂弯里,乱糟糟的银发华美不再,像是老去的春天。突然,手腕上的终端闪烁蓝光,“叮”——

 

震动从静脉一路震荡到心房,几乎是弹起,维克托从未如此迅速的查看信息,他神色异样,抓起椅背上的外套往外走,“我出去一下。”

 

“维克托!”克里斯下定了决心,在他出门前叫住他,“零点之前带个好消息回来,不然,我就给勇利注射安乐死了。”

 

“没有好消息的话,我就不回来了。”

 

“你不回来看看吗?”克里斯像从没认识他一样瞪着他的背影。

 

“你要我回来看什么?”维克托侧脸阴沉得滴水,尖锐而沙哑的反问。没人注意到他握着把手的十个指关节发白,他克制着尽量轻的关门,可窗框依旧被震得发了抖。

 

车子在一幢富丽堂皇的庄园前停下,“先生,这里不准停车!”估计是交警,在背后叫道,维克托跃上台阶,头也没回说道,“你贴罚单吧。”

 

门口的侍卫向他索要请帖,看到别在胸口的尼基福罗夫家徽后直接让开了道,维克托的步伐没有停滞一秒。

 

仆从恭敬地拉开住宅巴洛克式的厅门,迎接他的是寻欢作乐的笑声,这座房子过节一样,弦乐与裙摆齐飞。维克托怔楞了一下,本来打算单独拜谒的计划落空了,他不得不硬着头皮走进去,走进保皇党聚会的巢穴。

 

大厅另一侧台阶上立着一位服装与气质皆和旁人相异的年轻人,他从交谈中抬头越过人群望向入口处,众人顺着他的目光望去,瞧见了还没来得及脱下白褂子,与环境格格不入的青年,旋转的舞步慢下来,青年所行处摩西分海搬让开一条道,窃窃私语越来越嘈杂。

 

“那是谁?”

 

“维克托·尼基福罗夫?”

 

“他怎么会来这?”

 

传言因为三年前一场诡谲的意外,这位早年与大皇子私交甚好的小尼基福罗夫与保皇党决裂,甚至有传言他违背了家族,与制宪派拥立的三皇子尤里搅在了一起。如今维克托·尼基福罗夫出现在帝国大皇子伊戈尔宫廷外的别邸,实在是爆炸性的新闻。

 

维克托心里五味杂陈,面上滴水不漏,他来到青年面前,优雅地行礼问候,“殿下,别来无恙?”

 

被称作殿下的年轻人黑发褐眼,从发色、五官到性格气质都和同父异母的弟弟尤里大相径庭,端正的面目平淡无奇,失了几分强盛帝国皇族的气势,笑容却因此更和蔼亲民。大皇子伊戈尔就像一张皇室的名片,频繁参加慈善活动,中庸而仁爱。

 

伊戈尔走下台阶,不让自己因为位置显得高高在上,他扬起真诚而热情的微笑张开双臂,“维克托!我的老朋友,真是好久不见了。”

 

维克托回应地抱住他,将手置于伊戈尔冰滑丝绸包裹的背部。两个人姿势亲密如兄弟,传递出不一样的信息——谣言不攻自破,军部巨头的继承人始终与大皇子一派同心。

 

花边褶子V领里飘上来男士香水的气味,维克托忍住打寒战的反应。

被算计了。

伊戈尔只在简讯中说了约定的时间,地点,并没有告诉他这里正举办宴会。维克托想尽可能秘密地与伊戈尔见面,却不想措不及防暴露在众目睽睽之下。

 

“好了!”伊戈尔结束了这个让维克托浑身僵硬的拥抱,“我想我亲爱的挚友一定有很多话想对我说,诸位,请允许我们先失陪一会儿。”伊戈尔举起手漂亮地绕花,“宴会继续吧,音乐!酒水!”

 

他走出大厅,通过低矮的拱廊开始上楼,维克托紧随其后,一言不发。两人来到一间八角形图书室,伊戈尔支走了侍奉其内的仆人,斜倚在一张雕饰繁多的扶手椅上,“表情放松些吧,维克托。”他扬了扬下巴示意维克托落座。

 

“近来过得怎么样?据说你获得了奥伦堡大学的聘请?真不简单呐,毕业即得到奥伦堡大学的聘书几十年都没有过了吧。”

 

维克托越心急火燎,伊戈尔滔滔不绝的唠家常越是没完没了。从学业家庭到聊到对帝国结束战争的看法,他学识丰富,是个相当健谈的人。当伊戈尔提议再续上一杯特级咖啡,准备摇铃传唤仆人时,维克托站了起来,“殿下......”

 

“叫我伊戈尔。”他微笑着,“以前我们玩得好的时候你一直这么叫我,”伊戈尔压低眉毛注视着他,“你和我,还有弗拉夏。”

 

“伊戈尔。”维克托不带情绪地说道,好像喉咙声带自己颤动发出的声音。

 

“坐下吧,维克托。”伊戈尔得到了满意的答复,终于进入了正题,“文件我都看了,说实话,太理论的东西我也不是很懂。”

 

“破解联邦实验体的精神力产生机制,对帝国尖端光脑和机甲的研制将是一大突破,实现帝国军队战斗力大幅度的提高,对您来说,也是增加功勋,积累军部支持的机遇。”

 

伊戈尔赞赏的为他鼓掌,“不是为了我个人,而是为了帝国军队和亿万子民。维克托,你的构想真是天才。”

 

“伊戈尔,事实上研究因为某些原因不得不暂时搁置了,我需要你的帮助。”维克托以一种中立客观的态度把研究所里发生的事情一五一十告诉他,包括痛觉实验和细菌实验的细节。

 

“如果继续放任研究所用粗暴地方法戕害实验体,一切美好的愿景都将化为乌有——估计今明两天,我们只能收获一具毫无用处的尸体了。”

 

一场富有感染力的演讲,伊戈尔右手撑着腮帮子静静聆听,适时的给出反应,或惋惜地叹气,或认同地点头,脸上始终是模糊不清的笑容。维克托当然不会误会伊戈尔就这样被他说服了,这个男人如同狡猾的食人花,在有足够分量的猎物落到其花盘之前,永远展现其温和并且人畜无害的一面。

 

“维克托,你说的确很吸引人。”伊戈尔漫不经心的开口,“你知道的,科研所的所长是我的嫡系,我只要一个电话,针对人造人的救助立刻就可以开始。甚至只要皇室的力量参与进来,让人造人完全处于你的掌控中也不是什么难事。”

 

“帝国的死敌联邦已经解体,剩下疆域周边流窜的星际海盗和联邦几支分裂割据的武装势力,为了打击他们,好像也没必要兴师动众的进行一场机甲技术革新吧?”

 

“提高机甲战斗能力,探索人类潜能,听起来很宏伟、正确,但就像画在天边的蛋糕,实际上于我并没有特别切身的利益。”

 

伊戈尔放下搅拌咖啡的银勺子,褐色眼珠子往上转直视着维克托,像一条竖瞳的蛇,“维克托,你知道我想要什么吗?”

 

他不打算立刻听到回答,走到窗前接着说,“帝国开国皇帝是在第一代尼基福罗夫公爵的辅佐下开疆拓土,建立帝国。我们两家长期维持着亲密的关系,一荣俱荣,一损俱损,我希望尼基福罗夫家与皇室的友好关系到我这一代仍能继续。”

 

伊戈尔转身,嘴角卷着一丝骄矜的微笑,他手背朝上伸出,象征皇室的镂空荆棘花铂金戒指低调的划着光,“我能有幸,赢得的是一位尼基福罗夫的友谊吗?”

 

房间里燃烧着令人作呕的油腻的甘松熏香。维克托没有犹豫,屈膝单腿支地,玫瑰色的唇瓣刻上戒指,冰凉的一吻,“您会如愿的。”

 

他曾发誓无论如何不会像家族里的其他人一样将自由的意志与强权捆绑,如今却做出臣子向君主宣誓效忠的姿态,无异于一记耳光抽在脸上。当初信誓旦旦的自己变成了一个笑话,维克托心里却奇异的平静,好像再没有什么更难承受的痛苦能加诸于他。

 

表明心迹的折腰赢得了伊戈尔几分真诚的笑容,他把维克托扶起,亲昵的替他拍拍他的肩头,意味深长的递给他一个牛皮纸袋,“把这个拿去看看吧。不必现在急着答复我,什么时候想好了再来找我。”他看出了维克托张嘴预备说出的话,“放心,研究所那边我会处理的。”

 

目送维克托比以前瘦削了些的肩背,伊戈尔陷入回忆,忍不住问道,“维克托,”他靠着窗棂,脸上投射着屋外树木的阴影的爪牙,“弗拉夏的事故和我没有关系,尤里不信我,你信不信我?”

 

“我信。”

 

“真的?”他回答的太干脆,伊戈尔半信半疑。

 

“真的。”维克托微微欠身,低眉阖上了门。

 

弗拉夏,帝国二皇子,尤里的亲哥哥,维克托第一个无话不谈的知己。学识渊博,为人谦和睿智,被认作大皇子一系最大的竞争对手,三年前离奇的死于外交访问归国途中的一场空难。没人解释的清楚,科技高度发达的这个时代,无外部力量侵袭的情况下,一场空难是如何发生在帝国皇子的座驾上的。

 

弗拉夏的死是造成维克托与伊戈尔分道扬镳的直接原因,伊戈尔很清楚,一天不洗清嫌疑,他就永远无法得到维克托的忠心。

 

现在不一样了。

 

伊戈尔拉响了唤铃,黑衣侍卫应声出现,“您有什么吩咐吗?殿下。”

 

“去调查一下,维克托和捕获的联邦人造人是什么关系。”

 

真心也好,假意也罢,维克托不得不服从。他有预感,他要抓住维克托的把柄了。

 

从熏香环绕的房间里出来,维克托连忙把户外新鲜空气吸入肺腑。他掩饰得很好,目的应该是达成了,相交言欢,但实际上他一秒钟都不想再在里面待着了。维克托快步离开,还未离开大皇子的宅邸,突然角落里一只手扯住了他的手臂,将他往暗处拽。

 

维克托反射性去摸后腰的枪套,却没有找到。身体比意识反应更快,维克托反肘狠狠撞去,撞到那人肋骨,趁他闷哼的时候,翻腕扣住了那人的脖颈,收紧,然后他看清了刺客的面目,“奥塔别克?”

 

“你这是干嘛?”维克托松手,看到了奥塔别克脖子上勒进去的指印。怨不得他反应过度,他遇到危机时的自卫能力已经成本能了。

 

“外面讲话不方便。”奥塔别克冷着脸。

 

“你想讲什么?”

 

奥特别克冷感的眉毛皱起,“维克托,尤里很信任你,你不应该来这里,不该和伊戈尔走那么近。”

 

维克托噗嗤笑了,“那么作为尤里的贴身骑士,你又有什么理由出现在这呢?”

 

“我......”

 

“你也说了,尤里很信任我,如果我和尤里说‘你的骑士私会大皇子’他是会信我还是信你呢?”维克托似笑非笑的盯着哑口无言的男人。

 

尤里会信谁,不用脑子想也知道。维克托作为尤里的哥哥弗拉夏的挚友,在尤里还在学说话的阶段就和小尤里玩在了一起。弗拉夏遇难后,尤里对维克托的依赖有增无减。虽然后来维克托不再担任尤里的私人教师,尤里在内心深处仍把维克托当做哥哥一般敬畏。

 

“不可以。”奥塔别克纠结的开口,他在尤里面前的信任度不能再被削减了。

 

“开玩笑的。”维克托笑着拍掉奥塔别克蹭到的墙灰,郑重地说,“如果有一天我不得不和尤里对立,请你尽最大的能力保护好他。”

 

“维克托,”奥塔别克听了他的托付怔怔地泛起了疑惑,“你为什么愿意相信我,你知道我为什么会出现在伊戈尔这里,不是吗?”

 

“我知道。我也知道,你与尤里认识的时间比开始为大皇子效命的时间早多了。”

 

点到即止,维克托摆摆手离开。

 

驱车回到第五研究所,维克托想把好消息告诉埃米尔,令他目瞪口呆地是,抢救早在他回来之前已经展开了,整座静谧的研究所活过来了一般,到处是忙碌的医生,研究员。


维克托拦住一个叮叮当当的医疗推车,“你们在做什么?”

 

护士一抹额头汗珠,“上面要求全体加班加点全力救治人造人。”她没告诉维克托,上面还说,如果救不回人造人,他们很可能会丢了饭碗。

 

“维克托,快过来!”

 

克里斯在走廊那头招呼,“这边要做一个手术,帮我监视勇利精神力波动和脑电图,”他一回头,边穿戴边火急火燎的找人,“埃米尔呢?人呢?”

 

拖了快一周的急救突然展开,约罗亚病毒研究领域颇有建树的专家学者被召集起来,会议室研讨的声音不停歇。陈列在实验室无人问津的男孩被送进送出一个个科室检查,又推进手术室。他躺着,持续一场大梦,发生在他身边的事一概不知。

研究所明灯彻夜不熄。

 

当天夜里,米拉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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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本章大概讲的是,维克托为了勇利把自己卖了

2、BOSS出来了

3、我来捋顺一下,尤里有个哥哥弗拉夏,弗拉夏在世的时候,维克托伊戈尔、弗拉夏三人关系不错的,弗拉夏是伊戈尔潜在的皇位竞争对手,是议会的制宪派推崇的皇子,弗拉夏死后,议会自然把希望寄托在了尤里身上,希望他能成长为配得上王位的人,但是到目前为止,尤里的表现都让制宪派的人失望了。尤里一直认为是伊戈尔搞死了自己的哥哥,因此十分敌视伊戈尔

4、维克托和勇利互为对方的软肋啊

5、我保证下章甜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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