柏戎

【强强 架空】机械之心(十四)

上半部:学者维克托X人造人勇利

下半部:军官勇利X贵族维克托

贵族青年维克托养成人形兵器勇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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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大毛气的要打人

偶尔也想做个勤劳更文的写手☞

 

十四 

 

 

血流不畅,手掌发凉,维克托睡得不大安稳,先醒了。

 

柔软的雪棉枕头弃置一旁,低头一看,臂弯里枕着个黑发的男孩,凹陷的脊线刚好架在他的手臂上。维克托动了动手掌,麻到没知觉了。

 

原本他想当晚走的。结果,看到勇利几天没睡好,却久不久睁着双雾气的眼,找他的存在的样子。维克托心软了,和着衬衣在他旁边睡了一晚。

 

现在不得不走了。维克托扯过枕头,尽可能轻柔的把自己的手臂换了出来。勇利轻蹭替代品,没有要醒的迹象,维克托呼了口气。

 

刚睡醒,脑袋还有些宁静的昏沉,维克托穿戴好,向外走之时突然看见通向门口的一截门厅里站了个人,差点叫出来。

 

那人脸上促狭,是消失了有段时间的阿列克谢·别洛夫,不知道在那静悄悄地站了有多久。

 

“早上好,维克托。”

 

出了房间,阿列克谢致意问候道。他看上去憔悴了些,但依然保持着上流人士的风度。

 

“阿列克谢?好久不见,你去哪了?”

 

“勇利发病之后我没能帮上什么忙,上头估计是嫌我碍手碍脚,就把我调到三区坐了会儿办公室。”

 

“那现在是调回来了吗?”

 

“是的,今天复职。一回来听说勇利痊愈了,就来看看。”阿列克谢感叹道,“真是太好了。”

 

他不追问维克托出现在勇利房间里的原因,甚至没有一点好奇,反而显现出宽慰的神情。维克托心里略过一丝不自然。

 

“之后几天,我可能不能来了,学校里有点事……”

 

维克托话还没说完,阿列克谢机灵地接着说,“我会照顾好勇利的。”

 

比起克里斯,阿列克谢看起来更让人放心。维克托叮嘱了几个注意事项,例如不要让勇利吃太多蛋糕,早晚一定督促他刷牙等等。阿列克谢也都一一表示记下了。

 

伊戈尔当初的一通电话,勇利的处境已经大大改善了,不会再被架上手术台做小白鼠,现在还有人答应照看,没有什么好担心的。维克托扫除顾虑,开车驶向导航设定的方向。

 

地图终点不是奥伦堡大学,而是帝都城郊一处未标明建筑物的空地。维克托对勇利和阿列克谢都撒了谎,他接下来几天确实有事要忙,但不是为了学校的事。

 

若没有些门道,是找不到他将要去的这个目的地的。

 

“车要停几小时?”车库前的人工智能问道。

 

“过夜。”

 

“滴”——道闸升起放行,顺着出现的路盘旋向下,就到了停车的地下平台。

 

跨出车门时,维克托的银发渐变成亚麻色,一张光学面具覆盖上去,漂亮的五官不见了,只有冰蓝色的眼睛未变,长在一张随处可见的大众脸上有些违和。

 

往甬道里走,隐约听到吵闹的音乐。维克托用专属身份卡刷开了卷门,金属摇滚爆裂的音浪立即将他包裹,冲撞耳膜。

 

“欢迎来到地心角斗场。”前台身穿制服的小姐,奉上公式化的笑容,“角斗士ID5784马修先生。”

 

“你好,我要报名下一场的挑战赛。”

 

“挑战等级?”接待员手指迅速敲打平板录入信息。

 

“A级前20。”

 

跳跃的手指略微停顿,“机型?您昨天战绩不错,获得了足够的积分升级机甲,建议您选择……”

 

“不必了,‘彗星’就好。”

 

“好的……”接待员面上浮现片刻惋惜,“请到休息室静候,稍后对战信息将会发到您的终端上。”

 

目送其貌不扬的挑战者离开,接待员转过旋椅与同事搭话,“真是为了钱不要命了。”

 

廉价的怜悯。做她们这行的,看多了马修这样的人。

 

打赢一场地下机甲角斗赛,可以获得价值不菲的奖金,如果跨级挑战成功,奖金更是成倍翻涨,还能获得升级机甲的积分。然而,部分胜者或为生活所迫或执迷贪欲,用廉价机甲继续战斗,带着侥幸心理积攒积分,妄图以最小消耗换取比赛本身的奖金加上兑换积分的丰厚报酬。

 

彗星就是属于最廉价的那一类D级机甲。皮脆,敏捷度高,续航持久,火力精准但威力不足。早年适用于帝国军方侦查部队,近来淘汰成了供星际商队护航的小型机甲,也是地心角斗场里唯一免费配备的初始机型。

 

名叫马修的男子自从前天注册账号,开始战斗,最低级打到了A级机甲高手的前100,期间从未升级装备。鬼魅的纸片型机甲幽灵一般活跃于赛场之上,不少夺冠热门纷纷被他挑下马。

 

马修挑战A级机甲前20名的消息公布之后,现在马修的赔率已经达到了可怕的1比150。想来不管他是何方神圣,也没人相信他能凭借一个轻量级机甲再前进一步了。

 

接待员小姐甚至遇见到,精瘦的马修先生连同他瘦长的机甲被撕碎抬出,血肉模糊,肢体分离的画面。

 

“奇迹!!——”解说的声音高亢颤抖。    

 

她噌的坐直,点开角斗场现场转播。一旁,兽型拟态机甲直冒青烟,关节部位全被打穿,烂铁一般伏在地上。胜利的彗星孤傲的立于赛场中央,接受四面八方扔来的果皮,纸屑还有袜子,施施然一鞠躬,好像愤怒的人群扔来的是赞美的鲜花。

 

以小博大,令人振奋,但绝不是赌徒们乐见的结果。

 

第二天,不可能的奇迹继续上演。

 

“弱鸡”彗星势不可挡的完成了血洗A级机甲的战绩。人们纷纷讨论彗星在比赛中展现的超高性能。不少赌徒输了精光,大骂比赛黑幕,威胁不退钱就闹事。各大机甲俱乐部则跃跃欲试,想开重金招揽神秘的彗星骑士。

 

这些都不是坐在彗星里的人所关心的。

 

“一台A+级机甲20万,加上之前积攒的40万奖金,15万积分……”维克托抹掉额头的薄汗,笑道,“够了。”

 

尼基福罗夫大公在他离家出走后立刻冻结了这不孝子名下所有的资产,这些年来,维克托顶着伯爵的爵位虚名,靠奖学金和给贵族子弟当家教的薪水,保持了体面的生活,实际上生活并不富裕。 

 

如果不是急着用钱,维克托不会选择打黑市比赛,赚取他需要偿付三十万帝国马纳违约金。维克托在心里算了一笔账,除去解除合约的钱,还能剩下45万,养一个除了吃,没什么欲求的小孩足够了。

 

下次去见勇利的时候,他要带着办好的手续,问他“想不想一起生活”,然后把他带出研究所,堂堂正正的。

 

蝉联帝国夏季机甲军演第一名长达三年的人,头一次如此感谢自己一身高超的机甲操作技术。

 

再等一会儿,他就攒够让男孩自由的资本了。

 

更衣室外,催促角斗士上场的广播再一次响起。维克托换上“马修”的容貌坐进机甲,不出预料,这是他最后一次上场。赢了A+级别的对手,就可以领取奖金退出比赛了。

 

维克托心情放松,边迈向赛场,边打开了许久未查看的信息终端。

 

终端机械地说道,“您有10个未接来电,来电人埃米尔。是否接收留言?”

 

“接收。”

 

“维克托!你在哪?”维克托从未听到性情温和的埃米尔这样的声音,暴躁中透着恐慌。

 

“你在不在勇利身边?”

 

“我的侄子被一个恋童癖贵族虐待致死的事你还记不记得?我虽然叫你帮忙抓住他,但其实我也一直没调查清楚害死托米的人究竟是谁,不到万不得已我不想借用你的特权,所以一直自己秘密的调查。直到前不久,我找到了托米的日记,确定了嫌疑人的身份……”

 

“阿列克谢·别洛夫!这个人你知道吧?别洛夫家的幺子,他是个变态!死在他手上的男孩起码有四个,他仗着贵族身份一直免于起诉,这次我靠着手上的证据终于把他送进了监狱,结果我听说昨天他又被保释了!该死的!他有没有回研究所?我怕他会对勇利不利!别洛夫家的人把我扣住了,我走不开!”

 

“听我说,阿列克谢·别洛夫很危险,不要让他靠近勇利!”

 

“收到立刻回电!我一直联系不到你,你在哪?维克托,听到没有,立刻到研究所去!立刻……”

 

阿列克谢笑眯眯地承诺会好好照顾勇利的嘴脸倏忽放大。

 

“啊……”维克托重叠着手捂嘴,遭受闷头一棍,血液嗡的冲上头脑,把一切都串起来了。

 

第一次听到阿列克谢·别洛夫的名字并不是他本人的自我介绍。他老早就听说,别洛夫家出了一个败类,嗜好玩弄未成年小男孩,还闹出过人命,只是死的是平民的孩子,别洛夫家开出天价赔偿,便使受害人放弃了起诉。

 

维克托厌恶说话人满不在乎的语气,和上流社会的腌臜,故而没有追问,并有意忘掉这件事。之后在花园里听到阿列克谢·别洛夫的名字才会感到熟悉而记不起在哪听过。

 

阿列克谢满嘴谎言!他根本不是被调到了别处工作,而是被逮捕关起来了。维克托本该早点发现他的诸多反常。

 

其中一个疑点是勇利面对阿列克谢的表现。勇利即使是对在他心口开刀的人,也不会表现出明显的反感,唯独对阿列克谢,勇利害怕他,厌恶他。

 

他也曾尝试求助。

 

那时候勇利抓着他的袖子,不想被阿列克谢带走,是在无声的祈求。而他,却什么也没察觉,自以为聪明,用一颗巧克力,哄骗勇利听话,让他自愿走向了一个可怕的变态。

 

后来发生了什么?阿列克谢在他看不见的地方对勇利做了什么?

 

他把珍爱的男孩托付给了一个恋童癖……

 

他都干了什么?

 

“混账!”

 

双拳砸向操作仪表,触动了什么按钮,彗星发出一声锐叫。

 

维克托猛然清醒,越来越高喧闹被收音进来,半圆形的角斗场观众席上,不耐烦的看客如秃鹫伸长了脖子——

 

“怎么回事啊?还打不打了?”

 

对了,他还在地心角斗场。

 

“嘿!娘娘腔!你在看哪里?”

 

他的对手,黑金巨人出言不逊,讥讽彗星的机型。

 

一翻手腕,一道裹挟火焰的长枪当空劈刺,维克托来不及反应,眼看着攻击电光火石间冲到面前,脆皮的彗星根本抵御不了A+重型机甲正面攻击,登时被拦腰抽飞出去。

 

……

 

勇利借着一张椅子,够到了书架最高层。抱着几本厚重的书,踉踉跄跄跳下椅子。这一层的书,维克托说他暂时还看不了,理论性太强,例如这本《精神力量子纠缠》。

 

勇利觉得还好,尝试往下读,他时常有种亲切感,好像书里出现的模型、公式昨天晚上梦见过一样。也有看不明白的地方,他就记下页码,等维克托回来请教。

 

地毯柔软,勇利趴在地上晃荡着小腿,书页和指尖轻擦,一页一页热切地汲取知识。

 

勇利想成为对维克托有用的人。

 

他不想总是被保护,像个寄生的累赘。如果有一天,他能帮上维克托,哪怕只有一点点,他也开心能开心上十天半个月了。

 

不记得是哪本书上看到的了,“两个人的关系里要相互付出,才能长久。”,他觉得有道理。

 

薄薄的耳翼颤动,勇利超乎常人敏锐的感官,侦测到了门外的动静。欢欣跃上脸颊,勇利坐起来,刚把头扭过来——

 

“维克……托?”

 

几乎是跌进来的,勇利侧着身子被他抱了个满怀。

 

“不要在那么暗的地方看书,你的眼睛会坏的。”

 

维克托闷热的气息喷在勇利后颈。

勇利总是不分场合红起来的脸此时一片煞白,背后贴着的身体潮热,熟悉的铁锈腥气堵塞鼻孔,暗示着绵延不绝的——

痛感。

 

一个血腥气息的拥抱。

 

勇利从不陌生的液体,从维克托的下颔流下,顺着勇利的发梢,在他脸上冲出一道殷红。

 

“维,维克托?”勇利想挣扎,又不敢动,他知道流血时候的痛苦,碰到伤口,维克托会痛。

 

“你怎么了?维克托?”勇利唤他名字时带上了哭腔。

 

“嘿,我没事。”维克托赶紧松开双臂,让勇利回头查看,“头磕破了,伤口不大,只是没有处理而已。”他顿了顿,看到勇利注意到了他洇着深色的裤子,又说,“腿,腿不小心擦破了。”

 

不管他怎么说,勇利都是一副被吓到的样子。定着双惊恐的黑眼睛,颤抖到说不出话。

 

维克托想揩掉自己脸上的血证明,结果越弄血污漫得越开,勇利脸上也是自己的血,滴下去的,蹭上去的,两个人顶着张血糊糊的脸相望,一时间,什么语言都用不上。

 

“维克托,你不要死啊……”

 

勇利抿出泪水,将落未落,在眼眶里打转,胸腔里逼出的一句话,气息不稳,像只快断气的小鸟。

 

维克托心口都被这只雏鸟啄坏了。

 

“别哭,别哭,我没事。”他只能不顾弄脏男孩,把他抱紧,一只手扣着他的后脑勺,“你听,心脏在跳,跳得好好地。”

 

“我不会死的,知道了吗?”

 

“嗯。”勇利抽鼻子。

 

“伤口很小,别担心。”

 

“嗯……”

 

维克托胡乱的拍打他的脊背,怀里的人颤抖渐渐平息,他在心里责备自己太过莽撞。

 

 伤确实不重,他一个熟练运用精神力的4S机甲驾驶者,还不至于会被纯靠物理操作的A+打败。他太心急了,回来第一件事就想查看勇利是否安好,伤口忘了处理就冲进来,结果把两个人都吓得够呛。

 

勇利已经不哭了。心目中近乎无所不能的维克托,会以这种姿态出现在面前,他遭受了精神打击,神情还有些恍惚。

 

“勇利,”维克托扣着他的双肩,正视他汗水泪水血水混合的脸,“我不在的时候,阿列克谢有没有对你做什么?”

 

“做……做什么?”

 

“就是,他,他有没有……”维克托一时语塞,就在这时,他看见了勇利手臂内侧的一处淤青,瞳孔针刺一般收缩。

 

“这是怎么回事?”维克托拉高他的手臂,一寸一寸检查上去,果然,除了那一处淤青,勇利略显婴儿肥的手臂上还有多处伤疤,莹白的皮肤隆起红痕,触目惊心。

 

趁他没有防备,维克托掀开了他的睡衣。

 

“维克托?”勇利不解的抬高声调。

 

“别动。”维克托将他的衣服攥成团拉到胸口以上,仔细检查,躯干上的伤痕不明显,但还是有几处遭人拧压的痕迹,心脏被人勒着一样难受。

 

“阿列克谢干的?”

 

“嗯……”维克托的审视让勇利感到不自在,两只手攥着衣角往下拉想盖住身体,拉扯之间,睡衣的扣子快要崩掉。维克托突然抬头——

 

“他有没有碰你别的地方?”维克托红了眼周,手终于松动,放开了攥皱了的衣服。

 

“哪儿?”

 

他的手指,颤颤巍巍的碰到勇利股间,“这儿。”

 

勇利不明白这意味着什么,然而当即就莫名其妙地烧红了脸,抿着嘴唇回忆。

 

“他想,但他不敢。”

 

阿列克谢并不敢对勇利为所欲为,他没忘记勇利原本的设定是个杀人不眨眼的人形兵器。变态恋童癖,同时还是个惜命的胆小鬼,阿列克谢最多只敢动动手脚,把他阴暗龌龊的欲望发泄在勇利年轻光滑的皮肤上。

 

但,这够他化学阉割一百次了。

 

如果勇利没有人造人的名头,他想百般保护的孩子,现在可能已经遇害了。

 

维克托越想越后怕,愤怒,心疼,自责,百种酸涩滋味塞满了胸腔。

 

门上突然传来门栓扭动的声音,维克托和勇利同时抬着张血刺呼啦的脸望去——

 

“诶?维克托?你们怎么……”阿列克谢一身白大褂,和蔼的面具凝固而后碎裂,整个人被当前诡异的气氛和场景震慑。

 

“勇利,去门外等我。”维克托拍拍勇利的肩膀,从地上站起来,冰白的面颊衬着凝结发黑的血痂,格外瘆人。

 

图书室的门咔嗒落锁,室内只剩下他们俩人,维克托掰动手骨,双眼放出两道蓝色的磷光——

 

“接下来,少儿不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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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为什么我觉得我的文风一章一个样???

2本来这章预计写到同居,为什么我总是话唠到不能按照计划完成???

3下一章绝对让他俩同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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