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强强 架空】机械之心 （四）
勇维or维勇
贵族青年维克托养成人形兵器勇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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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
风衣的后摆被一股力量扯住摇晃，黑发的男孩用稚童特有的声音，欢快的叫道：
“维克托！”
“你是谁？”维克托疑惑地俯看扯着他衣角的孩子。
“你忘了我吗？”男孩嘟起嘴，“你答应在我八岁生日之前会带我去吃全帝都最大最好吃的冰淇淋，你忘了吗？”
男孩小鸟叽叽喳喳一样蹦出质问，隐隐积蓄的泪水却削弱了气势。
“我，我没忘！”心尖没来由的酸涩，维克托蹲下来，轻抚男孩柔软的发顶，“医生说你的身体还不适合出门，再等两天好不好？”
“你在敷衍我！你连我是谁都不记得了。”
“我没有。”
“那你说，我是谁？”男孩红通通的眼睛逼视下，维克托嗫嚅着说不出话。男孩了然地打掉头顶上的手，“骗子。”
周遭事物瞬息间倒退，男孩陡然远离了十几米，森冷地声音跨越间距在耳朵边响起：“骗子的朋友也是坏蛋。”
“不！！”维克托惊恐喊道，他看到男孩掐着埃米尔的脖子，像捏蚂蚱一般轻而易举地把他提起，可他双腿灌铅，一步也迈不出去。
埃米尔默默承受窒息的痛苦，生命正从他身上抽离，当他用尽仅存的气力，把侧脸转过来时，埃米尔不再是埃米尔。那是一张与维克托七分相似的脸庞，银发黯淡无光地贴在脸上，鲜活的颜色迅速褪去，一种不可知的力量，面具般凝结在本应鲜活生动的脸上。
从四肢开始，被钉在墙上的小小的人枯萎，分解成齑粉，他感觉不到消逝，无光泽的眼珠一动不动盯着前方，嘴唇微张，即使他的眼神空洞如同望向虚空，但维克托知道他一定是要对他说话——
“哥哥，为什么不救我？”
最后一个颤抖地音节好似彗星的尾巴扫过宇宙，燃烧过后光与声皆沉于死寂。
“啊！！”
明晃晃的灯管，极简的白色房间，维克托撑着床沿惊疑不定地喘气，半晌才确认他仍处于远征军的战舰之上。他胡乱地搓脸清醒神志，未干的泪痕粘在手上。
没有条理的梦里，和他搭话的黑发男孩有着勇利的脸庞，但叫他记住承诺的其实应该是他的弟弟，斯潘捷。
先天基因缺陷的斯潘捷从小体弱多病，最大的愿望是亲眼看看哥哥描述地医院之外的世界，吃到哥哥赞不绝口的美味，他没有等到哥哥兑现诺言的一天，八岁生日前一周，联邦的恐怖分子从医院带走了他，目的是为了把他当做筹码，与前线总指挥尼基福罗夫上将谈判。刚做完手术的斯潘捷没有任何还手之力，在绑匪发来的视频通话中，他甚至还需要呼吸机支撑才能坐在椅子上。
“斯潘捷，爸爸他一定会救你的！”维克托强忍着喘不过气的焦灼安慰弟弟。
“你的父亲可不是这么说的。”
维克托希望自己幻听了，然而屏幕另一边，绑匪所在的房间里进行着的电视转播，一片相机快门声中，前线紧急新闻发布会上戎装的父亲庄严而沉静的声音切切实实的说道，
“荆棘花帝国绝不会向任何形式的恐怖主义妥协，我个人作为肩负国家使命的军人，也绝不可能因为个人私情与恐怖分子交易。”
“果然，绑架大儿子可能会更有用一点吗？”人造人恐怖分子自言自语，摘下斯潘捷的呼吸面罩，把手伸向他脆弱的脖颈，斯潘捷的挣扎微不足道，短短几秒钟，就如同花朵被折断了根茎，歪着脑袋了无生气，他漂亮的眼睛至始至终没有阖上，透过屏幕瞪住维克托。
那之后维克托辍学了一年，他被带到一个偏远的要塞星球严密的保护起来，直至尼基福罗夫大公将帝国的疆域又推进了两光年凯旋而归。
暗无天日的时间里，维克托能做的就是在侍卫的指导下拼命训练，掌握各种保命技巧，只有不给自己喘息思考的机会他才能暂时忘记斯潘捷临终的眼睛。
可是，怎么能忘得掉呢？
“维克托，你的脸色很不好。”米拉担忧的说。
“是吗？”维克托苦笑。
“你还在纠结勇......他的事吗？”米拉还是无法接受亲密的叫一个人造人的名字，“还是，他对你的依赖让你把他无意识当成什么人了？”米拉听说过他的过往，她猜测维克托的反常也许是和他曾经有一个弟弟有关。
维克托不回答问题，反问道，“你为什么这么讨厌人造人？”瞥见她不自然的神色，维克托又说，“如果介意的话，就不说了。”
“不，没什么。”米拉盯着搅拌咖啡的勺子，“我的父亲是被人造人杀害的，他是一名星际志愿医生，按照星际公约应免受战争侵害，但是战场上的人造人没分辨出他的身份或是没有按照公约行事的意识，把他杀了，就这么简单。”
米拉豁然抬头，“我听实验室的人说了，这个人造人不一样，他可能有‘心’，你相信吗？”
餐厅的一面墙壁是虚拟的舷窗，航行途中太空广袤静谧的图景呈现在上，偶然可以看到远处金色的恒星迸溅的离子风暴，还有其他数不清的瑰丽色彩点缀无垠的空间。
维克托走到舷窗边，为了深邃的宇宙着迷般地，“从古地球政治联邦分裂，我们征服了大半个银河，管辖上亿颗天体，恒星量级的武器可以精确打击任何反叛，可是，我们却连关于我们自身一些最基本的问题，都还停留在猜测，比如，”维克托停顿了一下，“大脑是如何产生心灵的。破译神经编码是无数脑科学和认知科学家的梦想，但到目前为止我们仍然没有一个最值得信服的理论，这也是我们需要研究联邦人造人实验体的理由。”
“可是等不到研究出结果了，你必须做出决断。”米拉近乎冷酷地说。
距离下一次空间跃迁不到一天。
穿过重重舱门，经过数不清的身份验证，这里是战舰底层的哨站，十几个屏幕闪烁白光，正在从不同角度监视室内的情况，守卫的士兵却挂在椅背上耷拉着脑袋昏昏欲睡。
“下士，把禁闭室打开，我需要见联邦的实验体。”
清亮的声音突如其来，迷迷糊糊的士兵一个打挺惊醒过来，说话还有点不利索，“您，您的通行证还有舰长手令。”
士兵验证证件的时候，屏幕里蜷缩在墙角一动不动的实验体吸引了他的注意，“他一直都那样吗？”
“也可能是没力气活动吧？”
“什么意思？”
“上面说，想测试一下最新的人造人的生理极限能坚持几天不摄入食物。”士兵如实说道，“可以了，维克托·尼基福罗夫先生，请跟我来。”
“它有攻击性，但请放心一有异常我会立刻启动它身上的重力控制装置，压制住它。”士兵信誓旦旦地保证。
禁闭室里剩下他们两个，维克托心里复杂，“勇利。”他唤道。
角落里的身影抖动了一下，黑色的脑袋慢慢抬起，他看到了来人，原本无神的眼睛划过闪电。可能是因为饥饿和肌肉松弛剂他步伐蹒跚，但依旧坚定地一步一步走到维克托面前。
他干裂的嘴唇张开，想说什么。即使他鲜少有表情，维克托居然能从眉眼辨认出他似乎有点开心。
“妈妈。”
“说过了啊，我不是你妈妈。”维克托被他逗笑了，“我是谁？”
勇利歪过脑袋，“维克托。”
“正确。”维克托想揉揉他的黑发，勇利心灵感应一样在他把手伸过来之前把头凑了过去。维克托瞬间意识到什么僵住了，无措的收回手指握成拳。
他承认，他确实多少因为勇利对他的印随效应，把他和记忆中最崇拜兄长的斯潘捷重叠了。可是勇利不是他的至亲，他们甚至认识不超过三天，兄弟之间亲密的姿态出现在这里，荒谬又不真实。
“勇利，你为什么要伤害人？”
“危险。”勇利简洁地回答。
“让你感到威胁的人你都会这样吗？”
还没有学会矫饰，理解了维克托的意思之后，勇利几乎不假思索的点头。
维克托莫名地松一口气，他重新展开双臂，冲勇利打开怀抱，温暖如春的笑容融化不掉眼中深蓝的坚冰：“过来。”
从第一次见面起，维克托就知道勇利喜欢他的拥抱，就像雏鸟感受到鸟妈妈羽毛的温度，让他有被庇护着的安全感。
勇利和找回主人的小动物似的在维克托的胸膛上磨蹭，呼吸节奏舒缓，他满怀渴望的温暖，以至于对尖锐物品的敏感失效了。强悍的人造人静态的时候和普通人类一样孱弱，该柔软的地方柔软，没有生长着护体鳞甲和其他仿生机械，注射器的针头毫无阻碍的插入脖颈，维克托推动活塞，蓝色的药剂一滴不剩的进入勇利的血液循环。
环住他的手臂垂下来，维克托抱住他无力的瘫倒的身体，平静地观察男孩疲惫眨动的眼皮，不忍看他疑惑的黑眸，维克托轻轻把手覆在眼睑上，男孩短而硬的睫毛在掌心颤抖骚动，没一会儿不再有动静：“晚安，勇利。”
再次睁眼，你将不会记得从营养舱里醒来后的见过什么人，发生了什么事——你从未遇见过莽撞地维克托，也从不会对他产生依赖。
雅科夫留下来的，是还处于试验中的清毁记忆药剂。矜贵的贵族和敌国的人造人本来是不应该交集的平行线，扭曲的两条线连接之后，各不回头延伸才是回归正轨。勇利干脆的回答，多少减轻了他的不安：没有什么不一样的，人造人就是人造人，米拉说的没错，耽于虚假的情感交流的扮家家游戏，到此为止了。
阴差阳错建立的羁绊，由他亲自斩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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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这周六考完雅思的新鲜出炉的烤鸭神志不清浪了一天现在才更新，我算是失踪人口回归吗？
2剧情这么慢热要是我是读者我都弃坑了Orz
3下一章一定把尤里小天使放出来！
4惊恐的发现“联盟”和“联邦”的概念在前几章弄混了，这里补充一下设定：被颠覆的是从地球发源的古地球政治联邦体，维克托所在在荆棘花帝国是第一代迈向宇宙的人类建立起来的半君主立宪制政体，从控制广袤疆域的有效性来看拥有一个强有力的中央政府是有利的，虽然古地球联邦一直谴责帝国在“开历史的倒车”。
5我是个文科生里面涉及到的一切理科知识请不要太考究QAQ
6目前，维克托在勇利的世界里近乎一切，勇利对于维克托却只是一个闯入的过客，维克托还没有做好接受勇利常驻在他的生活里的心理准备，这样感情天平的不对等在以后会慢慢减弱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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