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强强 架空】机械之心（八）
勇维or维勇
贵族青年维克托养成人形兵器勇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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八
“以上，就是我关于改进实验方法的意见陈述。”
投影在半空的理论和数据一行行褪去，解说的声音停止的时候会议室灯光啪的亮起，站在阶梯环形长桌中心的男人，被帝国科研力量的顶级科学家包围着，面色沉静的说道，“现在是提问时间。”
前排的一位老者拍亮了桌上“发言”的红色指示灯，他清了清嗓子，“咳咳，尼基福罗夫伯爵。”手指迅速翻动资料，“目前学界基本认为‘精神力’产生的机制与量子纠缠有关，我们也一直在捕捉实验体脑内的量子信号处理的痕迹，但是照你所说今后的实验应着重培养人造人的社会性，我并不认为这对于研究精神力工作机制有什么帮助。”
“瓦连京博士，叫我维克托就好。”维克托微笑纠正道，“正如我在报告中所提出的，‘精神力’不可能是凭空产生的，它应当是与人类对真实世界客观反映后产生的复杂情绪，包括‘喜怒哀乐’连接在一起的。人类是万物之灵，除了人类之外，自然界中的其他生灵，甚至最顶尖的AI也只能模拟出人类精神力的40%。我认为，在增强了实验体的社会性后，才有可能在实验中检测到量子处理，按照现在的实验设计，无异于相信对一头猪做痛觉实验也可以达到诱发精神力的效果，您觉得呢？”
老者面色不虞，“你认为人造人与人类有可比性？”
“如果您承认联盟倾力打造出的人形兵器有不同之处，最好把他放在‘人’的范畴去考量。”
另一个指示灯亮打亮，“实验体的报告上说，你曾经和实验体建立了印随效应的联系，是这样吗？”
“是的。”
“我是否可以怀疑你提出的所谓实验改进掺杂了过多的个人感性.......因为与人造人产生了情感？”研究员好像说了一个笑话，克制不住捂嘴哂笑，会场里跟着响起细碎的笑声。
维克托承受着四面八方的窃窃私议，待会场逐渐安静后回应道，“每个决定的做出都是理性与感性并存，但我保证我的提案是出于客观公正，并且有益于探索人类极限，提高帝国军队战斗力。”
“诸位是帝国科研界的中流砥柱，应该明白，如果科学研究上不努力实现创新，沿用粗暴陈旧的方法，那么即使联邦灭亡了，帝国依然无法在科技领域赶超一个龟缩至宇宙边缘的残破政权。”
他的话激起了更嘈杂的议论，随后几个发言指示灯同时亮起，维克托握紧了手中的资料，阻力和预想的一样大，他做好了论战的准备。
“提问时间结束，现在是投票环节。”
维克托松了口气，转向大屏幕紧紧盯着变动的实时投票情况。
“59票赞同，38票反对，3票弃权，‘关于改进对人造人勇利的实验方法’的提案通过。”
维克托揉了揉酸胀的眼睛，略显疲惫的笑了。熬了两天两夜赶出来的提案真的通过了，提案能落实到什么程度还是未知，但至少能为勇利今后在研究所的日子尽可能减少一些痛苦，这就是他目前所能做到的事了。
“维克托，维克托，”退场的时候，一个白大褂从后面挤开人流来到维克托面前。
“阿列克谢·别洛夫？”
“对，是我。”白大褂爽朗的笑道，“您的认知与精神力相互作用的理论真是精彩极了，我刚刚也投了您赞同的一票，不过我还有些疑惑的地方，我们可以边走边说吗？”
“当然可以。”
阿列克谢对维克托的理论做了些评价，又给出了自己的见解。“嗯......你说得对，这个变量我还没仔细考虑过。”维克托发现这个热情洋溢的年轻人确实是有些真才实学，“希望之后在共事中我们能一起解决这个问题。”
“能和您这样富有创造力的人共事是我的荣幸。”阿列克谢拍胸脯保证道，“您也放心，在我能力所及的地方我会尽量照顾好勇利的。”
“我.....”维克托感觉自己科研的名义下的私心被看穿了。
“这没什么啊，勇利和十多岁的小孩一个样儿，”阿列克谢感同身受的拍拍他的肩膀，褐色眼睛露出不忍，“这么个半大的孩子一天到晚承受各种测试人类极限的实验，谁都会有恻隐之心。”
阿列克谢·别洛夫或许是有点冲着他背景而来的趋炎附势，但也并不妨碍他表达对勇利的同情。能和研究所的同事达成共识也有好处。
维克托这一次主动伸出了手，“那就，拜托你了，阿列克谢。”
......
花园里弥漫着馥郁的丁香花的芬芳，被繁茂的诗意簇拥着，维克托靠着藤椅椅背闭目养神。自从牵挂起勇利的事，他好像很久都没有好好睡一觉了。提案通过后，心里绷紧的弦送了些，维克托想找个地方休息一阵，不自觉地就走到了那天和勇利共度时光的花园。
阳光的温度正好，树荫下光线既不刺目也不热烈，自然的气息如安眠的催化剂一般，倦意从大脑游走到四肢。
阿列克谢·别洛夫......以前确实听过他的名字，在哪呢？
维克托睡意朦胧，昏昏沉沉中闪现许多杂芜的思绪，一会儿陷入梦境。
黑发的男孩在手术台上挣扎，苍白的唇瓣张开只能发出嘶哑而急促的呼吸，猩红液体从胸腔迸溅，落到地上汇成一滩血迹。
“镇静剂！快压着他，大出血了。”
“报高血压，检查瞳孔。”
“不行了，脉搏29，止血钳！”
一阵密集的警报过后，红线拉直，监视器发出令人头皮发麻的长音。研究员确认了呼吸和心跳后摇摇头，给他盖上了白布，一只枯瘦的手从边缘滑落，指甲盖都泛着青色。
有什么东西靠过来在胸口骚动，身体比意识反应更快，维克托睁开眼警觉地抓住在他身上动作的东西。
“啊......”男孩发出微小的惊呼。
“勇利？！”维克托刚从噩梦中惊醒，还有些迷糊，“你怎么在这？你......在干嘛？”勇利跪在藤椅上，两只手被他合一起攥着提起，黑白分明的眼睛无辜，他长吁一口气，“维克托，还活着。”
手腕被钳住的力道令勇利蹙起眉头，维克托回过神来松开手，“啊，抱歉。”
“你刚刚，是以为我死了？”被他抓住之前，勇利好像是趴在他身上探听他的生命体征。
“嗯。”勇利认真的点头，“和书里描述的一模一样。”
“书上？怎么说的？”
“很久很久以前......”
熟悉的开头，维克托眉毛一跳，他几乎预料到这小孩接下来要说的是什么。
“有一个公主吃了毒药，变成了睡美人，再也没醒来，直到......”
“等等等等！”维克托做了个叫停的手势，抖谁给他看的古地球时代的童话故事！他无奈扶额，“勇利，公主是女性，我是男性，哪里一模一样了。”
勇利澄澈的瞳孔深深倒映着维克托的轮廓，“一样。”
“......”维克托觉得需要换个策略交流，“好吧，如果我真像睡美人一样睡死过去了，你要怎么办？”食指置于唇上，嘴唇勾起一个促狭的弧度，“勇利要像王子一样吻我吗？”
“我......”勇利似乎被难住了，低下头纠结，一会儿信誓旦旦地给出答案，“虽然我不是王子，但是，我会试试的。”
维克托的从一开始严肃到抽搐，还是忍不住爆出笑声，“噗哈哈哈哈......”他怎么可以用那么郑重其事的表情说出这么荒诞的内容，伸手抱住男孩，“勇利，你真是，真是太可爱了哈哈哈。”
“维克托？”勇利埋在维克托的颈窝里，疑惑的声音闷闷的。维克托的发梢搔在鼻子下，有点痒，但他不想推开这个拥抱，维克托整个人都散发着好闻的味道。发丝清新的香气，和衣物上令人安心棉质气息顺着鼻梁冲上脑门。明明没有在实验中失血过多，勇利却觉得莫名其妙的晕眩。接纳他的胸膛无比柔软，又似最坚固的要塞一般给予安全感，他深信着，即使真的在这个人的怀里失去意识也不会有什么问题，他是不会伤害他的。
这到底什么味道？勇利深吸一口气，然后紧紧闭气，好像这样就可以把维克托的气味锁在鼻子里身体里，他憋得满红颤抖，直到维克托发现他的异状。
“你怎么了？”
“我，啊......”勇利赶忙捂住嘴，然而一说话，‘收藏’的气味早就呼出去了。
维克托在狐疑地扫过他涨红的脸，他该不会......？捧住他的脸，维克托问道，“勇利，你在害羞吗？”
“害羞？”
四目相接，维克托试图从他脸上的微表情分析些蛛丝马迹，半晌败下阵来。太过复杂的情感表现现在他应该还是做不来的。
“话说回来，你是怎么找到我的？”
“克里斯说你安排了课程，叫我来这里找你。”
“是有这么回事没错......”根据维克托的提案，为了使人造人更接近人类，研究所同意增加由他主导的私人课程，维克托负责教导勇利人类常识和情绪感知。该说研究所是高效率还是物尽其用呢，他快两天两夜没合眼，课程安排居然那么快就下来了。
“维克托身体不舒服的话就算了。”
惊讶于男孩的心思细腻，即使欠缺常识，勇利已经开始表现出由己及人的同理心。
“不，我们现在就是在上课，勇利。”维克托伸了个懒腰。
勇利下意识绷起腰板，“我要怎么做？”
“放松点，勇利。”维克托揉乱他的头发，“我们来聊天吧。”
从来没听说过的奇怪实验。有人叫他抽出一管血，还有人让他背诵圆周率，但从没有人要求他“聊天”。维克托说放松些，可人类的“聊天”是什么呢？如果他不会“聊天”，维克托会不会再也不会来见他了？
“聊不好天约等于见不到维克托了”的因果逻辑成立，勇利更加紧张了，如临大敌一般，他瞪着维克托说不出话。
维克托叹气，把他圈在臂弯里，这是一个勇利不由自主就会放松的姿势，“聊天一般需要其中一方发起问题，另一方接到问题后回答，再抛出一个问题，你来我往对话才能继续下去。今天我先来问勇利问题，下次见面勇利要自己搭话，可以吗。”
“嗯。”
维克托从一个简单的问起，“勇利今天早上吃了什么？”
“营养液。”
“好吃吗？”
“没有巧克力好吃。”相对抽象的感官描述，勇利需要对比才能回答。他收到维克托鼓励的眼神，试探性地发问，“维克托，早上吃了什么？”
“很不巧，我还没来得及吃早饭。”
“为什么？”勇利自然而然的接着问道。
“因为其他一些更重要的事挤掉了吃早餐的时间，例如给勇利上课。”
“是因为我吗？”勇利微不可查的绞紧手指。
“是，但我是自愿的，因为和勇利在一起的时间很开心，开心到情愿饿着肚子，勇利呢？会不会觉得和我待在花园里聊天无聊？”
“不是的！”勇利猛地抬头。
“可是为什么我觉得勇利不开心呢，勇利和我在一起的时候从来没笑过啊。”
男孩陌生于表达自己的情绪，他越急着用面部证明心意越是一副快要哭出来的表情，“我开心的，很开心。”
可能稍微戏弄过头了，维克托安抚道，“我们换个话题吧，勇利能和我描述一下我们所处的小花园吗？”了解勇利内在对外部世界加工后的回答，有助于了解勇利是怎样看待外部世界。
“花园......”勇利伸长脖子环视，眼睛从每一株植物上点过，“花园里有丁香花，山茶花，忍冬喇叭花....”
他的植物学知识学的不错。但不是维克托想要的那种描述，“勇利，假如我是个盲人，听你的描述我完全不能了解到花园的样子，你能用抽象词语概括告诉我吗？”
勇利搜肠刮肚地思考维克托究竟想要什么，慢吞吞地说，“花园，比起实验室，是个让人舒服的地方，太阳很暖，花也很香......”
“勇利，花园不美吗？”维克托反问。
“美？”
关于美的定义，从人类诞生审美意识起就从没有断绝过争论。最顶尖的AI也无法具备审美功能，理解美是人类理解世界的特殊形式。维克托追问，“对，你理解的美是什么？在你眼中什么是美的。”
“美......”勇利寻找着花园里称得上美丽的事物，最后兜了一圈回到原点。维克托正等着他的答案，他熠熠发光五官融化在阳光里，浅色的发好像由闪着波光的流水织成。此刻他的心跳如轻抚树梢的风般安详，浓郁的花香变成梦幻的薄雾弥漫了一切，眩晕感更强烈了。
“维克托......”
“什么？”维克托不明白为何勇利突然叫他的名字。
“维克托。”勇利自己也搞不清楚他在说什么，然而更坚定了，他目光灼灼，灵魂从秘密的藏身处爬出来，“维克托，美是维克托。”
这个勇利和手术台上，梦里的不同，如此鲜活，真实。
快乐的红晕在脸上一闪而过，维克托仿佛是第一次听到对他容貌的赞美，宝石似的蓝眼睛里跳动着欢欣的光，“今天最后一个教给你的东西，”
维克托用食指和拇指撑起男孩严肃认真的嘴角，示范了一个来自心底的笑容，“夸人的时候至少要微笑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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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真失踪人口回归！两个星期的复习和期末考，又收拾东西回家耽误了不少时间，再打开文档时我都快不记得写到哪了，感谢还在等着我的旁友！
2我好想好想好想写肉啊......我明明是一个无肉不欢的食肉动物为什么写了三万七千字连肉渣渣都写不到啊【哭
3终于放寒假了，我会竭尽全力的更文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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